手机版饥荒食人花:大饥荒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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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的冬天,大饥荒不期而至手机版饥荒食人花。在这之前,母亲带妹妹到青海父亲那去了,把我们三个大的留在老家跟爷爷奶奶生活。一个冬天队里几乎什么粮食都没有了,大食堂每天提供的饭食就是清水煮胡萝卜,偶然有点面星汤也稀得能照见人影。我和哥哥上中学住校,每星期队里给带的口粮就是胡萝卜,连红薯都成了稀罕物难得见到,学校食堂里是学生交什么就发什么票,我们没有交粮食就只能顿顿吃胡萝卜度日。那年月,别的地方咋样不知道,可看周围大家也都差不多,村里人还庆幸说我们有胡萝卜吃还算不错的,别的村连这也吃不上,也就是,大冬天我从学校回家路上就常见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收获精光的野地里搜寻可吃的东西;熬到春节,大家都盼望能有顿正经饭可吃,初一这天,队里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些豆腐渣,掺上菜蒸成馍,一人分了几个,算是过年,第二天就又是老样子了,初五队里又给大家喝了一顿面糊糊,年就过完了。这种艰难的境况一直持续了几年。春天被称为青黄不接的时期,过去是穷人最难挨的季节,而那几年我们也有了深刻的体会,在学校饿的不行,不知是谁发明了冲辣盐水喝可解一时之饥,于是纷纷效仿,开春后,地边上的野菜出来了,到地里挖野菜成为每天各家各户妇女孩子的头等大事,什么面条棵、岌岌牙,曲曲菜,白蒿,麻食菜等等这时期都吃遍了,甚至还会变着花样吃。一次我看见饿极了的大叔在赶牲口犁地时看到一只蚂蚱飞过,就赶快用鞭子打,然后抓住就添到嘴里吃掉了。在学校里,我们把新长出的灰灰菜掐来在缸子里用开水烫烫放点盐吃,也能顶一会儿饥,因此几乎天天课间同学们都会到墙根、操场边去拔。

  母亲60年夏天从青海回来了,带着我们继续艰难度日手机版饥荒食人花。那几年谷糠、花生壳,高粱秆磨成面,都成为填肚皮的食品。榆树叶、榆树皮晒干磨成面口感比较好,于是大家争先恐后都去捋去剥,很快,村里的、沟边的榆树就都成了光杆一条了。夏天,学校组织我们到野地里去捋槐花和葛藤花回来晒晒掺点面蒸蒸吃。由于长时间吃不饱缺乏营养,我爷爷和队里许多人都得了浮肿病,腿肿得粗粗的甚至往外流水,不能走路不能干活只能躺着,后来 队里不知从那得知冬瓜皮熬水可解,于是就天天给他们熬水喝以减轻病症。我大爷(爷爷的哥哥)70多岁了跟我们一样吃糠咽菜,甚至还曾为给我们弄吃的,不顾自己眼睛几乎已经失明的情况,深更半夜凭感觉摸到地里去偷挖队里的红薯,一次得手后,母亲和我们发现后坚决不让他出去冒险,而他趁人不备又出去了,这次他摸到地里,由于看不见方向,找不到回来的路,在一个井口边团团转,差点掉到井里,后被走夜路的村里人发现才把他带了回来。那些年,想方设法,甚至顺手偷摸点公家的可吃的东西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母亲曾拿自己的衣服跟村里人一起到南边条件稍好点的地方去换干菜(粮食很难换到)回来给我们吃,记得一次换回来了几挂干胡萝卜丝、肚子饿时我们就薅着吃;有时还趁黑夜和村里的妇女一起到外村地里偷菜,刚长出来的小白菜,小菠菜等,有一次还弄了不少的蒜苗回来。那几年,肚子饿,想吃东西,是男女老少惶惶不可终日的渴望,所以一旦搞到一点什么可吃的,不管是一大早或是深更半夜,母亲就会马上煮给我们吃,母亲的一句话至今难忘,她常用大锅给我们煮菜,说只要有吃的,我不怕做,就怕没啥做。

  大饥荒迫使社会形势有所松动,60年夏末大食堂解散了,队里给每家每户分给一点自留地,自留地的收获都归己,除此之外,还默许在干完公家的农活之后,可以在中午晚上收工后自己开荒种粮种菜,饿怕了的人们看到了希望,积极性空前高涨,男女老幼齐上阵,不分白天晚上死命地干,我家隔壁本家大伯家劳力多显示了优越性,开的荒多,地种得好,收的粮食多,有吃的生活有了保障,脸上都有了喜色;而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比不上人家,但我们也不甘落后,天天也竭尽全力去地里抓挠,无论怎样总有一些收获 来贴补日子手机版饥荒食人花。每当夏收和秋收之后,拾麦溜秋也成为一景,这时妇女孩子成了主力军,前边公家麦子刚拉走,地里和路边就充满了捡拾的人,自己村子的捡完了,再结伴到几里甚至十几里地的外村去捡,甚或还会趁人不备朝人家的麦堆上捞摸一把,一季跑下来,一人能捡到几斤或十几斤的麦子;秋天,队里的花生,红薯挖过后,妇女孩子们总还会争抢着用铲子或小锄再翻挖一遍,偶有收获,大喜过望,人们极其珍惜一切可食之物。61年,国家为保障青少年的成长,每月特发给我们在校的中学生30、31斤粮。加上政策的调整和人们的苦干,到62年,人们终于走出了大饥荒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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